“燕哥?这是怎么了?”
躲在燕时洵身后缩得和个鹌鹑一样的杨土,在看到了燕时洵的举止之后,虽然他不知道燕时洵到底发现了什么,但还是被吓得不行,只敢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道:“放心吧燕哥,这些人我认知,他们都是活着的,和之前那些人不一样。”
“那个婶子,我小时候她还给我吃过糖呢。”杨土拿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已经远去得就剩下模糊背影的中年女人,生怕燕时洵不相信一样,连对方的身份和年龄都报了出来。
只是不知道,杨土是想要说服燕时洵,还是想要安慰自己。
燕时洵意味不明的轻笑:“是吗?”
“也许……在亲眼看过之后,才能确定呢。”
燕时洵直接拽起杨土的衣领,拎着他就抬腿往最近的一间房屋里走去。
而就在燕时洵离开藏身处的下一刻,在他本来藏身站立的地方,那原本是红砖石、甚至杨土刚刚还依靠过的墙面,竟然一阵波动,像是海面的幻影被打破,红砖石的模样消失不见。
流动重叠的血色光影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掩藏在水面之下,空间和时间挤压破碎,画面重叠纠缠,现实与虚幻,过去与当下……全都纠缠不清。
一道血红色的人影,渐渐从原本是墙壁的地方显现了轮廓。
那女人穿着一袭血红色的嫁衣,精致的裙摆下踮着红色的绣鞋,脚跟没有落地。
她的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有一截白生生的脖颈和弧度漂亮的下巴露了出来,形状饱满的唇上,抹着厚重而殷红的大红色。
像是被血沁染的颜色。
那女人盖着红盖头的头随着燕时洵的走动而微微转动,仿佛始终在用无声无息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后背,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燕时洵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还在往旁边的院落走去。
他刚刚发现,村民们从家里走出去的时机都有规律,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从距离村子核心的祠堂最远的这一排村屋开始,然后再渐次向内递进,等距离最远的村民们走完了之后,距离更近一点的村民才会出门,跟在他们身后往前走。
以此类推。
虽然不清楚这种反常理的行动规律是什么情况,但这倒也方便了燕时洵另一件事。
——既然房屋里的人已经走了,那空荡荡的房屋,正好适合进入探查。
村民在离开家的时候没有关门,院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隐约能看到院子最中央种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