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很自由。
曲矜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能落地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 却被丛澜打趣怎么如此紧张。
那时他苦笑,是啊,怎么会如此紧张?
可又要他怎么不紧张?
白存儒给曲矜改过很多曲子,唯独在某些曲谱上,他看见了这个学生展露在钢琴之外的爱。
他能看到这些曲谱上跃动的音符,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哪一首是第一个,哪一首是最后一个。
因为越到后来,音符传递出来的虔诚越深。
白存儒看着曲矜陷入到了“为丛澜写歌”的魔咒里,从最初的震撼,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深陷泥沼而不自知,那些曲子被曲矜视若珍宝,又很可能在某刻弃之如敝履。
他满意得发疯。
他谴责得发疯。
直到某日,别墅内三日灯火彻夜未灭,曲矜终拿出了一张谱子。
昏死过去之前,白存儒听见曲矜满足地说,这个一定行。
《未名》,不曾被定下的名字,是他送与丛澜的一份真正礼物。
·
丛澜还记得收到这份曲谱时,带来的惊艳。
这些年来的合作,冰演或者编曲,在彩排过后,或是有时间,曲矜会单独弹曲给她听。
有巴赫的,有莫扎特的,有舒赫特的,也有她未曾听到过的。
曲矜说,是他原创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