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脸皮薄,什么也没好意思碰。
“容二哥。”
“我在。”听到唐荼荼这么叫他,容嘉树忙回身应和,竟见荼荼妹妹左手端着一只?小碗,伸到他面前。
那碗里盛了一块排骨,冒着滚烫的热气。
“你?尝尝咸淡如何??”
“……为何?,要我尝?”
容嘉树下?意识追问了一句。问完,他又懊恼,懊恼自己怎么成了个笨嘴拙舌的傻子。
“我烫着舌头了。”唐荼荼上下?牙抵着舌尖尖磨了磨,感觉那颗小水泡还没消,她嘶了声,含糊不?清地咕噜。
“上午我试菜试得把?舌头给烫着了,不?想?吃这辣的——你?尝尝吧,不?然我还得另外喊人。”
她张嘴时?,免不?得露出了五毫米的舌尖尖。
——君、君、君子非礼勿视!
容嘉树看都没敢多看一眼?,立马低头,在她的注视下?,脑门?的汗直往鬓角淌。他夹起那块可怜的排骨细细咀嚼,连软骨都咬着吃了,才品出一丝味道。
措辞特讲究:“香而?不?柴,味醇汁浓,肉香外裹以?微辣、微麻、微咸的酱汁,也没叫酱汁喧宾夺主,我觉得正合适。”
“再写长点都能作篇赋了。”唐荼荼笑意压不?住,“你?还吃吗?还吃自己舀,不?用?客气。”
她招呼了一声,自个儿?忙自个儿?的,抄起墙角备好的银丝炭铲了一屉,平平地盖在火上,旺盛的火苗便被掩住了。
唐荼荼又怕炭盖得严实,没留好通气口?,一会儿?火灭了,又拿火钳扒拉出几条小缝。
她没怎么用?过灶台,虽说在家里看厨嬷嬷做过,知道怎么弄,但并不?熟练,蹲在那儿?鼓捣好半天,被火气熏出一脸汗。
容嘉树站在侧旁定定看着,几息之间,他脸上的表情从不?解,到诧异,再到怜惜,飞快变换了一遍。
少年心里像被砂纸磨过,拉扯出酸涩胀痛的滋味来,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