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细微的?出血点,一猜便知是刚施完针的?。
是脑袋疼么?忙得施针的?工夫都没有了么?
唐荼荼多瞧了两眼,又默默垂低了视线。
这马车高度不够她站直,唐荼荼只得弓着腰站着。她知道头疼的?人心气不顺,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毕竟,今日要是没她误闯进去,那么些桐油花炮兴许还不会炸。
却听殿下?道:“坐下?说话。”
这马车宽敞,形似一间袖珍的?小屋,夜里行路不方?便,他?驾出来的?不是仪仗车制,车身两骑马宽,车里支着一张小桌,晏少昰盘膝坐在?北头,把对面?留给她。
“长?话短说,你?怎么忽然跑去那地方?了——是掐算着的?么?抑或是心里有什么感应?还是说,你?在?南市时看见了倭商,觉出了异常?得了什么人给你?传的?信儿?怎么不提前知会我,做好?筹算,那么莽撞就进去了?”
他?说着长?话短说,一开口却问了一连串。
晏少昰总疑心唐荼荼有断吉卜凶的?能耐,上次花楼是一桩,这回又验证了一回。
只是这回,怕是还得加个“逢凶化吉”了——这丫头,在?藏了几?十个死士的?巷子中走了个来回,火里蹚了一趟,还能毫发无伤,真是!
晏少昰一时不知该说她技高人胆大,还是胆大包天了。
唐荼荼摇摇头:“都不是,我就是……”
事急从?权,唐荼荼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含糊一句“内急”捎带了过去,又把巷子中的?见闻一五一十说了。
晏少昰长?吸口气,胸膛鼓起?,又沉沉呼出来:“这可真是,什么都能叫你?碰上。”
他?眉峰低低压着眼,逼出紧锁的?弧度,指节在?桌上敲,掰开了揉碎了给唐荼荼分析形势。
“那些不是普通的?武士,是幕府死士——在?倭国,死士一向是各地将军豢养的?家?臣团,从?镰仓时代起?,贫寒出身的?武族渐渐掌权,他?们憎恶国内的?贵族,百年间诛杀的?贵族不下?三十家?,用的?都是灭门的?手段。”
唐荼荼渐渐听不明?白了:武士杀他?们国家?的?贵族,漂洋过海来骚扰盛朝做什么?
晏少昰拣着几?段倭国的?历史,言简意赅地讲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