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沉默地垂着头,但还是将长生递给她。
“怀瑜家的孩子怎么跑你这里了?”
姜芃姬闲着无聊问了一句。
“怀瑜大概是想再生一个,却被生性敏锐的长生发现了意图。长生大概觉得怀瑜要将她丢弃,一时难受便来找慈要安慰。小孩子忘性大,等明日一觉起来,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别看小孩子年纪小,也许人家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表述出来。
卫慈觉得哪怕是小孩儿,成人也不可随意忽视他们的存在和感受。
姜芃姬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厅内燃着几盏灯,橘黄的烛光在黑幕中若隐若现,宛若他此时忐忑的心情。
“主公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情?”卫慈见姜芃姬许久不发言,只是沉默地看着慢慢熟睡的长生,他只觉得喉头一涩,险些被拉进回忆之中,只能主动找话题打破此时的氛围。
姜芃姬轻拍着长生,主动压低了声音。
“先前宴席,不方便问你——北疆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卫慈神经一紧,脑海中零碎的画面被他丢入记忆深处,正色回禀。
“回禀主公,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
“北疆可有异动?高层有没有过问牧民私底下养殖兔羊?”
卫慈摇头,“还没有这类消息。北疆因为去年马瘟之事,使得皇庭政权动荡,北疆大王仍旧是说一不二,但北疆其他大小部落已经生出怨言。为了肃清这些声音,北疆大王动作不断。他们正忙着权斗,连几个大马场都顾不上,如何会管普通牧民的死活,发现的几率不大。”
不管是今世还是前世,这一场马瘟都是北疆避不开的劫数。
若不是马瘟令北疆元气大伤,数年内没有南下的余力,东庆怕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