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侍突然朝刀身上伸了个指头。
此时的刀身好似岩浆般红褐斑斓,一股凶厉又残暴的气息霎时笼盖四野。
但这些安化侍早已习以为常,他好奇的是刀身上涌现的某种文字,看起来好似烫金铭文却又分外陌生,逐个看去皆识得其意,通篇观之却又陌然不解!
往日里这把刀黑黝黝的,根本瞧看不出什么具体名堂。眼下这些文字也仅仅闪瞬片刻,随着血水逐渐淡化而归于虚无。
玄重刀好似海上漩涡般肆意吞噬,那些大河般浩瀚纵横的枝蔓血流尽皆被吸进刀身。
整把刀再次变成黑乎乎一坨凝腥的铁块儿,不管是文字还是异象皆荡然无存。
温叔牙把这一切静静看完,胡乱摩挲两把老脸后跳上马车。
见他似乎不打算告知这一切缘故,安化侍也不再过问安静上车。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温叔牙的脾性,他清楚地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斤两。
向来只有温叔牙问他的份儿,而从来不可能有他反过来问的殊荣。
“我可以不打你,你告诉我为何要放走那人?”
车上,温叔牙又挑起旧事。
温叔牙并没有用“那些”而是说了“那人”,其实想想也能明白原由。
只有最后跑出的蓝氏歌女带走了门槛儿前的真气痕迹,其他人皆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以往安化侍也都能蒙混过关,但此次情急之下露出了这个不小的马脚。
安化侍抱着膝盖盯着老马的尾巴,又看了看那根令他浑身战栗的马鞭,总算是鼓起勇气张了张嘴。
“因为一盘熟牛肉。”
温叔牙听得云里雾里:“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