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当年横槊逞风流。”
一行字矫健、霸气,其中流字最后一笔的回锋,更是剑拔弩张,笔势苍虬有力,笔意直射简外。
“指挥使才是真的好才情,这一句的气势直逼霄汉。”
“堪堪配的上你的胸怀。”
“也不知,百年之后,会不会还有人传唱我们的事迹。”陆邦籍感慨万分。
“我想不了那么远,先不说这个了。眼下就有要和你商议的事情。”建鸿羽将笔搁回原处,“义帝带领两万余人的护府近卫军步军司部队,取道冀州,已至幽州边界,不日即达襄平。特使卞思义刚在议事厅向我传达帝谕,要我立即交出兵符,由他将驻守幽州的部队全部调离王宫附郭。另着所有驻襄平三品以上将官暂居王宫,协领精锐士卒组成千人亲兵队,配合羽林军、步军司拱卫陛下安全。”
“强干弱枝,互不隶属,层层节制,也是义帝的惯例吧?”
“我请卞思义将部队暂调新昌堡,那里营房、物资宽裕,距王宫约百里上下,是附近不多的可驻扎大规模部队的基地。”建鸿羽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想和你商议一件大事。”
“指挥使授命即可,谈不上商议。只要是利于国家稳定、利于万民生息的事,我定当从命。”陆邦籍深深一揖。
“看来,目前还是筹备迎驾更为紧迫。这件事,咱们缓一缓再议吧。”建鸿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陆邦籍突然翻身跪倒,伏身不起,柔声道“指挥使,我也有要事陈奏。”
建鸿羽没言声,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走到门口,望着微微飘雪的漆黑夜空,半响才说“有什么事,说吧。”
“我最近常感精疲力尽,沉疴复起,不再适于从事政务军务,想向您辞行,回乡养老。”
建鸿羽回过头来,并不搭话,脸上已是挂了一层严霜一样冷峻,幽幽望着陆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