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他才出声:
“为什么别人都好像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什么?“
纪兰桢没听得太清,下意识问了他一句。
然后郑麒的反应,纪兰桢在今后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忘记。
他抬起头像是仰望天空,然后轻呵:
“纪兰桢,我没家了。”
他从送纪兰桢回家的那个夜晚站在那个小院的时候就在想,到底谁会可怜到千万家灯光中,却没有一盏属于他。或者说,没有一个供鸟儿栖息的落脚处。
后来他想明白了,只有自己。
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却不意味着他就有。
郑麒想到这里再也没办法忍住,把头昂得再高了一点。眼角的余光里,女孩子靠着他的距离又尽了一些许,可是他只得伸出手:
“别看我。”
这个少年几乎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露太多的情绪,却在那一瞬间连动作连语句都带有明显的脆弱。
纪兰桢没躲闪也没再凑近,郑麒的手刚好就触碰到她脑袋上的发,毛绒绒、温热的触感,一瞬间竟然让人有点联想到小孩子大哭时怀里总会抱着的玩偶小熊。
可小熊只会躲在主人的臂弯里一动不动,是冰冷的,而纪兰桢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