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正在被更新的内容覆盖,跟他走过的校园、一起吃过的食堂,她再也没找到他出现过的身影。
好像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个世界缺了一个人没什么不可以,地球还是照样转,生活还是那么过。
可是,纪兰桢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会一样了。
又一个周日下午,纪兰桢如常在教室自习,突然怀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你来了。”
在她眼前和郑麒差不多同时消失的周童童斜倚在窗口,她看见了纪兰桢,立马招手下了阶梯。
她就是等她来的。
十二月下旬的小城天早早地黑了,虽然没过六点天空已然蒙昧,走在后山的操场上,被稀释的黑色掺在她和周童童之间,让其实并不远的两人看起来隔得很远。
“纪兰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走在前面的周童童突然转过身来,咬牙切齿一般:“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甚至都没打算联系我们?”
纪兰桢就那么呆呆看着她,没说一句话,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喂,你木啦?你好歹说一下话啊?”
周童童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为自我辩白也好、解释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也好,你说句话啊倒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耳边来去的只有呼啸的晚风。
纪兰桢忽然嘴唇一动,话音艰涩:
“郑麒,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