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最后只有仰望与被仰望,再也不会交际,而且差的有十万八千里的关系。
郑麒仰头,镶嵌在天幕上方的那颗星子眨巴眨巴,好像某个人的眼睛。
她有过懵懂的目光、好奇的目光、笑意盎然的目光;他接触过她的体温,触碰过她的手,摸过她柔软的发丝。
可是时间规律在运行,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他不可及的人。
而那一天正在慢慢到来。
郑麒心里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烦,烦到时隔这么长时间他又有了想去抽烟的冲动。
周童童从郑麒的反应里察觉了一二,有句话梗在她喉咙里,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哥,你不会想放弃了吧?”
她这不是为了探听隐私,她真的是想为两人好。
夜风中冷冷清清,郑麒不回,周童童连大气都不敢出,她屏着呼吸觉得天台上的空气都稀薄得紧。
良久,他吐出口气:
“不然呢?”
周童童把昨晚跟郑麒在天台的回忆又在脑子里盘了一遍,面对着歪头准备好好倾听她一席话的纪兰桢,话涌到嘴边,竟然又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不说了?”纪兰桢见她不搭话,于是率先发问。
都说宁拆十里庙不毁一桩婚,她现在脑子昏头了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要是对兰桢打击太大让她丧失了对爱情的美好希望怎么办。
谁都能看得出来兰桢有多喜欢郑麒啊。
不行,她得先去冷静冷静,最起码组织下语言。
“我这,我,我去上趟厕所。”周童童七手八脚从包里抽出张纸来,不由纪兰桢分辨,自顾自往拐角那边跑去,背影像婚礼上落荒而逃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