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桢笑得前仰后合:“那继承人是不是会有个从海外回来的未婚夫?”
“那倒也没有。”
“那这位继承人,你挑夫婿的眼光是不是会很高?”
“那必须……哎呀,”周童童毕竟还是十七八岁,再厚的脸皮也终究是红起来了:“就……看起来踏实,能让着我……”
“什么?”纪兰桢隐隐有预感她在说谁。
“哎呀,兰桢你好烦!”
周童童终于撑不下去了,一跺脚:“我打电话给哥,就说我们先去食堂,让他俩自己死过来!”
她赌气似的按了几个按键,听筒那边传来的却不是郑麒的声音。
“喂,你咋的上个厕所也要这么长时间,掉坑里啦?”
那个音色闷闷的,像刚刚睡醒。
吴定国那集天南海北精华于一嘴的普通话,纪兰桢不认出来都很难。
“你说什么呢?我遇见兰桢了,你们自己过来。”
纪兰桢隐隐听到他回头跟别人对话,然后是拖动桌椅的响动。
“我们就过来,你们等……”
啪嗒,周童童摁断了。
但她没马上抬头,而是维持了接电话的姿势。
“其实……那个人他要是能上进一点,我、我就可以了。”
她声如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