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直没想过要走上前去递给她,而是自始至终,一直紧攥。
她和他,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并行了很久。
他看她穿过阳光斑驳的林荫道,穿过公园边的碎石小路;
看她单薄的影子、挺直的后背,光影落在她的背影、发梢,晃动着如同照在水井里的一轮落日。
他注视着她走到上学的学生中间,像片树叶融进了广袤的森林。
很多年以后,郑麒无意间看到纪兰桢的空间日志,关于这一天这一刻,她记述为她青春里的一次酷刑,是没有人知晓的自己在舔舐伤痕。
她从不知道,这道酷刑,也有另一个人默默在为她承受。
当然,很多年以后,这都不重要了。
……
“兰桢,你吃。”
祝繁笑眯眯地把一整盒肉松小贝呈到纪兰桢面前。
纪兰桢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盯了着那盒小贝的外包装看了好久,久到祝繁心里都开始打鼓。
“怎么了?有问题吗?这是今天中午我出去买的,就剩下最后这一盒了呢。”
祝繁伸出一根手指,把声音压低了:“你快吃,我都没跟妙妙说,这个可难买啦。”
语气一如之前那般诚恳。
纪兰桢终于把视线移到了祝繁脸上,她厚底的眼镜下流露的目光那么真诚。跟在甜品店的那个祝繁简直判若两人。
纪兰桢莫名地想笑,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