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彻底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理智,一个本能。
她没能战胜自己,她服从了本能。
窸窸窣窣打开包装纸,小口抿着,明显的甜味在唇齿间融化。
祝繁心满意足地看着只顾埋头吃巧克力的纪兰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兰桢,你是不是变胖了?”
似乎面前有座无形的墙阻滞了纪兰桢的行动。
“妙妙前两天还跟我说,我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感觉你脸变圆了呢。圆圆的,更可爱。”
她居高临下、带着怜悯把纪兰桢的慌张尽收眼底。
嘴里的巧克力变成了炸弹,崩裂了从嘴巴里一直延伸到食管处,火一样的灼烧感快速地要把她整个人剖开。
可是外表是镇静的,甚至是冷漠的。
纪兰桢弯唇,嘴角压出一朵花:“是吧。”
往往事与愿违,而她就是胖了。
晚自习后留课,她看书写作业。
可是心乱了,做什么都没办法专心。
同学一个个走掉,临近的教室灯被关了一排,她处在明暗交接的临界线。
桌上是考卷,是各色水笔;而她把卷子挪开,则是饼干碎屑、是蛋糕残渣。
她的理智战胜不了本能。
非但不能,她暴食的欲望永不满足,正在侵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