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这只高不可攀的白天鹅悄悄垂下了她的头颅。
可能是胡娜总是背后搞小动作,假传老师的口令让吴秀言挨批;可能是做操时候,故意几个人经过她身边推推搡搡让她摔倒……也有可能,是同班同学的做法让她寒心。
纪兰桢想起那天她们回到师生大会的操场上,其他同学若无其事地同她们说话;而后等到吴秀言家里的事情被揭开,她们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学生时代的仇恨很简单,或许只是因为老师更加宠爱某个学生,或许是因为所有人在说她坏话。
学生时代的仇恨也很浓烈,只要被人用指头一点,所有的矛头都针对你一个人。
吴秀言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没有人再去回忆她前不久还是春风得意的好好学生。
可是吴秀言做错了什么呢?
纪兰桢想着,她的秘密被当众揭穿,被众人放到台面去品评去批判,那种无助和惶惑,像是把你内心最柔软的东西放到别人脚下来回碾压。
谁都会痛的。
吴秀言擦黑板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纪兰桢用水把抹布浸湿,在她的基础上又抹了一遍。再等待黑板自然变干回到原来黑润的颜色,她们就开始动工了。
吴秀言画画,纪兰桢写字。
也不知这样过去了多久。
“秀言!”
有个声音隔着窗户玻璃透过来,整个教室都震出嗡嗡的回声。
是周童童。
吴秀言把粉笔放下,对纪兰桢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她走到一楼旁边的拐角,周童童在那里等她。
还没等吴秀言开口,周童童就跟连珠炮似的说起来了:
“我搞清楚了,是你们班一个叫苗妙妙的向我们班打听的,她找的那个人是胡娜死党,不知添油加醋说了多少,秀言,一些话你不要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