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她,根本羞于向任何人启齿这个病症。
纪兰桢抿着唇,目光越过右排座位,转向了吴秀言那边。
吴秀言正神情专注地读书,背挺得很直。
如果有一天,她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纪兰桢这样想着,班长单语走到了她的座位。
“纪兰桢,张老师喊你下课去他办公室一趟。”
于是一大清早,纪兰桢就被张虎通叫进了高三年级组文科办公室。
平时被各种各样的学生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办公室现在人还很少,不少早到的老师多半去盯着学生上早自习了,只剩下一两个在位子上批改作业。
其中一位老教师,戴着斯文的金边眼镜,克制地在那里训斥被叫来的学生:
“我知道你们理科班不重视语文,反正我也是代张老师教你们一阵子,但你不写语文也就算了,还在上面乱涂乱画。文人怎么能容你这番折辱!”
被训斥的女学生却是粲然一笑,金色的晨光洒下来,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上挑的眼线粉嫩嫩的腮红,却是真的美。
“你额头上的纱布是怎么回事?”
张虎通凌厉的语气把纪兰桢从感叹旁边女生的思想里拽出来。
她把昨天对苗妙妙她们说的话又对张虎通重复了一遍,才让班主任寒冰一样的脸色稍缓。
张虎通其实不是在朝纪兰桢发的怒火,他是清楚纪兰桢的,名副其实的乖学生,绝不会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搀和在一起,完全不需要老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