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不好意思,让一让。”
身后一个赶着牛车的中年农夫喊道。
齐默回头,牛拉的板车上载着满满一车的薪柴。
上坡的道路有些难走,农夫也不得不在前面一手扬着鞭子驱打着老牛,一手拽着板车往前走,十分吃力。
齐默见状,一脚把景泽踹到了牛车后面。
景泽忿忿的瞧着齐默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道:你要做好人就自己来啊,把我踹过来干什么。
没去瞧景泽,齐默笑呵呵的与那农夫搭起了话。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十分投机。
“哎,好了,谢谢齐公子和景兄弟了。”
与齐默同是一姓的齐姓农夫朝着齐默等人摆手谢了谢。
“举手之劳,大叔慢走。”齐默笑容晏晏的别了农夫。
刚才听到齐默与齐姓农夫对话的姜婉十分感慨:“收徒不论门第,范老先生倒有几分先圣气魄。”
“嗯。”
齐默点了点头,如今楚国最是穷讲究门第尊卑,而出身世家的范任却能屏弃掉等级之分真心教学,却是无愧称上一句“范老先生”。
就像如今老皇帝开布的科举一般,真正来参加科举其实大部分就是像齐默这样的寒门,还有少数不入流的世家子弟或者大家族里早就不被人极其的偏远旁支。真正的世家门阀是不屑于和齐默这样的下等人参加科举考试的,世家的子弟自可以通过世家官员的举荐轻轻松松的步入仕途
去找范任的途中路过那书院中的缺月水潭,绕着水潭围坐成一圈的人引起了齐默的注意。
那些人似乎是在辩论着什么,水潭不大,窄处却也有三四丈十余米,宽处更有六丈有余,这些人每说一句话都要从坐着的草垫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蓄力而发,使声音洪亮到足够让在场的人听清。
这不就是在室外搞了场辩论赛吗?
齐默饶有兴致的停了下来,停了一会儿才算清楚了这些大多是麻衣粗布的读书人在谈论什么。
前段时间搞定了粮商给他们安排了其他的生意确保他们不会捣乱之后,自己前几天又命人在郡辖的十一县全都贴了告示,大致就是说从今以后农户生产出来的粮食都将由官府出面收购,至于官府钱不够的问题,齐默用免赋的方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