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来看个热闹,你们要真打算在这里赚钱,我奉劝还是走人吧,侯爷能是好惹的?真肯乖乖走人?”
“闲着也是闲着,我是为我儿子占位的,万一能选上呢。”
富柳巷里排队的百姓越来越多,议论的也越来越杂,之后侯明远带了几人来探了探,讲了几句辱没李元惜的话,故意打搅百姓的积极性,于是,犹犹豫豫间,又走散了不少人。
清晨,李元惜和小左扫净大院后,便开门迎客。
古旧的木门“呼”地一声被拉开,风化久了的木轴险些折了,门缝各处落下一层土灰,正好沾染了李元惜半个肩头。她刚露面,排队的人群就立刻沸腾。
“看,那个就是咱街道司新到任的女管勾!”
大家就像围着某个名伶艺伎似的,有说长得好看的,有说骨架太宽的,有说戾气重不好惹的,也有说光明磊落的,各有评说。其中一个书生打扮,兴奋地对伙伴讲,这管勾模样这么俊俏,投在她门下即使不赚钱,也心甘情愿。
李元惜耳尖,几步跨过去,揪着衣领就把他扯出来了。
“当真不要钱?”
那人一看李元惜两眼冒绿光,连连摆手否认:“不不,大人,开玩笑呢。”
“君子口中无戏言,你这样乱讲话,指不定哪天就能给街道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错了,我错了。”
李元惜向队伍拱了拱手:“久等了。我李元惜谢大家抬举,只是我初到街道司,能力有限,一时无法招募更多青衫,暂时只能收一百人。你们中必有淘汰掉的,我先在这里跟大家道个不是。”
说罢,她便由队首第一人开始,顺着队列一个个地筛选人头,小左随后登记。
队里鱼龙混杂,有像牛春来这样老实巴交的苦力人,也有侥幸来试试运气的好吃懒做之人,相由心生,相也由生存环境磨砺,因此,看面相、身板、举止,就能筛掉一大批人。
比如眼下这位,年纪虽轻,背已佝偻,衣物头发都懒得打理清爽,李元惜还没到身边,自个儿就急不可耐地扯长脖子发问:
“大人,您招募的青衫子,月钱比侯爷他们的还多三倍,是不是真的?”
“难道我昨晚万怡街散出去的数百两银子,是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