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地方没说清吗?”
王晴的情绪忽然有了波动。大口吸气,又缓缓吁出。借由呼吸的转换平复着情绪。由此几次,方才继续:“吴毅毕竟年轻,起初他并不想带上我。是我说在车上第一眼见到他便有好感。而且我是为了跟着他所以才下的车。只要不嫌弃,我愿意一直陪着他。
他信了,守着一动不能动的我,整整2天。其实,他脑袋根本就没伤!厚厚的冬帽里塞着钱,这样才抗住了偷袭。
之所以离开,却是苏醒后的我强烈要求的。因为我怕,怕饿疯了的吴毅突然发狂,继而吃掉我。”
王晴起身喝了口水,根本不看傻掉了的杨小海。端着茶杯,王晴对自己说道:“提心吊胆的爬出地窖,我才发现,地窖旁趴着个女尸。她脚上的厚底棉鞋凌空搭在窖门边上。只要有风吹过,厚厚的鞋底便会磕碰地窖门把手。那动静跟脚步声一模一样。
很讽刺吧?一个车过来的,宁可对同伴亮出獠牙,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若是都勇敢一些,是不是我就不会被打个半死?那女孩也……我是不是很没用?”
杨小海嘎巴嘎巴嘴,搜肠刮肚想找几句安慰的话。还没出声呢,王晴便再次呢喃起来:“一个女人,在末世里能做些什么?无人照拂,更不会防身术,在这吃人的世界里,我又能依仗谁呢?若是有个强大的臂膀可以依靠……所有一切,只为了在末世里存活,仅此而已!”
不知不觉间,杨小海对上了王晴的目光。后者泪眼婆娑,正楚楚可怜的盯着自己。仿佛故意逃避,杨小海冷声打断了回忆:“不用说了,你走吧。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你可以随意挑选所里的物品,只要拿得动!”
杨小海心虚了。对于人性,思想单纯的老宅男从未接触过如此黑暗的一面。再听下去,怕是都会怀疑人生了。最可怕的是,纵使不愿听、不愿信,内心却清楚王晴没有说谎。不愿正视残酷现实的他急着要将王晴赶走了事。
可王晴却不干了。她舞着手阻止杨小海靠近,大声喊道:“不,让我说。是你要求的,你必须听完!我的过往真的很简单,就当是求你,再当会儿听众好吗?”
王晴的软语柔声,将杨小海强撑起来的强硬瞬间溶解。“留是不能留了,听听又能咋滴?”杨小海特意巩固了下心理底线。
见杨小海不吱声,王晴一抹眼睛,加快了语速:“出了地窖,又有了枪。所以我们仗着胆子进了平房。可惜,还是找不到任何能吃的东西。或许是出来晚了,房主早把能吃的东西全带走了。
后来,我们紧着地窖翻,可算才有了点收获。每每遇到地窖里躲藏的活人,吴毅就会把手枪要过去,洗劫他们,以此来获得食物。本地人对“受难日”没什么准备,抢到的物资不多。在我刻意讨好、曲意奉承几天之后,吴毅便顺理成章的把我当成了女朋友,即使自己饿肚子也要先紧着我。
所以我并不厌恶他,却也绝谈不上什么喜欢。我们一直小心谨慎却又昧着良心的寻找地窖,磕磕碰碰的沿水库乱走。所幸,在碰到‘感染者’之前先遇到了你,
刚一照面,吴毅就向我要枪。是我看你打扮怪异,所以才想先套套话,摸清底细再动手。
那曾想都不用引导,你便主动道出了底牌——有粮有房又孤家寡人的,不劫你劫谁?再然后,没想到你那么大方,竟愿带我们回‘避难所’。呵呵,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