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条受力的弦,纪岑安动也不动地绷着,两条白细的腿都随之提紧,连脚背上隐在瘦薄皮肉后的淡青色筋脉纹路都微鼓起。被拧动了发条一样,一丢丢都碰不得。
手下没感觉似的,南迦视而不见,照进行不误。
纪岑安脸上倒是无异色,十分自持,唯独呼吸慢滞了。
良久,等测取完两次的数值,南迦拉下裤子边角,这才回道:“不去。”
纪岑安顿了顿,哦了一声:“还以为你会去。”
“没时间。”
“工作脱不开身?”
“公司安排了到东城出差。”
“不是要出国?”
“都有。”
纪岑安干巴巴说:“你们业务范围挺广。”
南迦换了次方向,转至右边,蹲太久了累,便改为一条腿屈膝弯着,一条腿向下点地的姿势,乍一看像是单膝半跪。纪岑安太僵硬,南迦拍其小腿肚,再度说道:“分开些,两脚和肩宽并行,保持正常力度。”
纪岑安立正站定,尽可能忽视腿上的碰挨,转移注意力,但坚持没多久,又忍不住低眸俯视。
纪岑安身上得淤青不止一处,左腿膝盖那里还有,比手腕那里的严重一些,颜色更深。
这人自己没感觉,不疼,因而不太上心自个儿的身体,膝盖下方何时有的淤青她也不知道,直至南迦用手按了按,她才拧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一丝痛。
知道那是怎么伤到的,南迦漠不关心,瞥一眼之余未有更多的表示,径自做手头的事,只有在快起身那会儿,一瞬间不走心地将软尺缠纪岑安小腿上,勾住一边拉扯。
收紧两端,便于读取数值。
而随意的一个举动,力道只是重了点,等到结束了拿开软尺,纪岑安白皙的小腿上就是一道浅浅的、近乎无形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