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绛卿半哭半笑地摇着头,有些不愿接受:“金铃,你说,哀家怎生这样命苦?”
南宫浩一生都未曾爱过她一分一毫,她已经熬过去了,但如今连她的曦云也...姜绛卿无力地抬手掩面,说道:“金铃,哀家乏了,扶哀家回去罢。”
金铃低着眉眼,恭敬地扶着她:“喏。”
姜绛卿想到当初,那个因进了南宫浩偏殿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将近癫狂地抓着她的手:“皇后娘娘!皇上的偏殿有一副画像,臣妾不过是问了皇上一句,为何那画中人长得跟臣妾颇为相像,为何皇上要珍藏那副画像,臣妾什么罪也没有,皇后娘娘帮帮臣妾罢!”
这个妃子已经是个废子了。姜绛卿冷眼看着这个蠢女人:“自以为是就是你最大的罪。莫要再叨扰本宫!”
但姜绛卿当夜便悄悄进了南宫浩的偏殿,也看见了那幅画,记住了那张脸。她与离歌素未谋面,但她妒恨了离歌一辈子。
姜绛卿以为当初那样对离歌,南宫浩找不到她,久而久之便会忘了她,便会多看姜绛卿两眼。
可那副画像告诉姜绛卿——他不曾忘记她,正如他不曾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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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转醒时,萧逸笙正低声跟魏恒说些什么,晚歌头疼欲裂,只模模糊糊听到一句“臣告退”和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晚歌难受地侧了侧身,敷在她额上的冷巾从一侧滑落,萧逸笙听闻声响,低头看向晚歌,将锦布重新沾水后放回她额间:“躺好,你发烧了。”
晚歌茫然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萧逸笙动作一滞,和她四目相对,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陛下?”
萧逸笙柔声道:“嗯,我在。”他拨开晚歌颊边的碎发,轻轻摩挲着她发烫泛红的脸颊。
他的手掌冰凉,晚歌无意识地在上面蹭了蹭,再开口时,嘶哑的声音染上了些许委屈:“你怎么才回来...”
萧逸笙碰到了晚歌脸上未消散的肿块,晚歌不适地哼了哼,萧逸笙有些心疼:“我回来了就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晚歌烧得晕乎乎的,迷糊地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她又昏睡过去。
萧逸笙满心郁结,深深地看了晚歌一眼。两个月不见,她原本圆润的脸颊除了伤肿便是凹陷,方才抱她回来的时候便感到她消瘦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这一切是他的母后带给她的。
李弘安所言属实。萧逸笙心中五味杂陈,看晚歌的目光也愈加复杂。无论如何,终究是我们有愧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