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笙眉头紧锁,问道:“晚歌在哪里?”
李弘安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回话道:“这个时辰,晚歌应当是又在后院罚跪了...”
萧逸笙从殿旁小道绕至后院,果真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迎着落日跪立着,初冬的风很大,她的身子被风吹得晃动不已,好似下一刻便会倒下。
萧逸笙心头一涩,唤道:“晚歌?”
晚歌回过头,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奔来:“晚歌!”
萧逸笙把她搂进怀里,打横抱起。他身上还穿着未换下的兵甲,晚歌听到熟悉的声音,把自己的脑袋往他胸口缩了缩,想睁大眼睛看个仔细,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痴痴地笑了:“萧逸笙,你回来啦?”
他一怔,低头应道:“嗯,我在。”
晚歌合上双眸,轻轻摇摇头,嘟喃道:“你骗人,我肯定又在做梦了...”
萧逸笙收紧了怀抱,道:“是真的。”但晚歌没再说话了,萧逸笙定睛一看,她竟是昏了过去。
姜绛卿听闻金铃的话,急忙走出殿门,入眼便是萧逸笙抱着晚歌步履匆忙欲要离开的一幕。
姜绛卿又惊又怒,叱道:“曦云!你好不容易回了宫不来找母后也就罢了,你现在这是做什么?!”语罢,她走上前,欲要将晚歌从他怀中扯下来:“她就是个奴才,你是皇帝,你这样成何体统!”
不曾想萧逸笙微微侧身避开了姜绛卿的手,怀抱竟又紧了三分。姜绛卿感到难以置信,颤声问:“曦云...?你这是何意?”
萧逸笙偏过头,看着他一向敬重的母后,此刻竟觉得喉咙发紧,说话也变得艰难:“母后...此时是儿臣处理不周,晚些时候再来向母后请罪,烦请母后宽恕一二。”
语罢,也不等姜绛卿说些旁的什么话,匆匆撂下一句“儿臣告退”,便快步离开。
“曦云!”姜绛卿目眦欲裂,冲着萧逸笙的背影大喊。
不知是不是风太大,姜绛卿这声呼唤甫一出口便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听不出怒气,倒像是有着满满的悲哀。
萧逸笙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金铃扶着姜绛卿的手,劝道:“太后娘娘,外头风大,快些进殿去罢,莫要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