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浩伸出一手,萧逸笙忙握了上去,南宫浩道:“...曦云,今日政事处理得如何?”
萧逸笙低声哽咽,道:“回禀父皇,儿臣大都处置妥当了,但儿臣还有些问题,想同父皇探讨...”
南宫浩用拇指摩挲着萧逸笙的手,道:“父皇不同你探讨了,曦云长大了,该是时候自己去做了。”
萧逸笙呜咽着,埋头掉泪,他轻轻摇头:“父皇...曦云不知怎么做...”
南宫浩笑了,一滴浊泪从眼角滑落,他看着萧逸笙,缓声道:“曦云,就...交给你了。”
萧逸笙泣不成声。
南宫浩怔怔地看着榻顶,慢慢合上了双眼。他紧握着萧逸笙的那只手,也松开来。
萧逸笙低垂着头,肩膀隐隐抽耸,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出声。
晚歌大抵猜到了,匆匆伏地。
姜绛卿听到声响,忙推门走进去,看到此番情景,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门外一片人齐齐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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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笙身着寿衣,笔直地跪在祠堂中,一刻不歇。
“殿下已经为先皇守孝三日了,丝毫不肯进食。”莫楠冲莫尘叹气,“纵然先帝有这样多的子女,却不曾有一个似陛下这般尽孝的,只怕殿下身子吃不消...何况陛下过几日就要登基了。”
莫尘静静地看着萧逸笙,久静末了,他道:“去寻纪姑娘帮忙罢。”
一阵风自窗吹入,晚歌打了个哆嗦。已是深秋要入冬的时节,她在十七年华的末夏入的宫,不知不觉竟在宫中待了这么久。
今夜的月很圆。她忽地想起,娘亲也是在这样一个月圆的夜晚永远离开了她。
南宫浩选在这样一个相似的夜晚下去陪伴离歌么。
晚歌耳畔响起了娘亲说的一句话,那时娘亲已有些神志不清,处于弥留之际,她反复对晚歌说:“皇室中人不可信,不可信呐...我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