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装偷听的时候,坂田银时也在思考现状。
拽他进屋的那位女士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多岁,嘴角带笑留着黑色的短发,厚重的刘海盖在额头上。
不是因为发量,或者托尼老师失误的那种厚重,是刻意为之,好像在遮盖住什么的那种。
而且在冬天的室内,暖气供给很足,她的脑袋上却还是戴着一个白色的毛线帽,在额头上又盖了一层。
本来这应该算是这位女士的私人问题,就算她额头遮住的是一直眼睛都和坂田银时没有关系。
如果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自认见多识广的坂田银时甚至还可以非常礼貌地道一声谢谢再。
刚才那位差点被撞之后,虽然努力演出了正常情景中应该有的情绪变化,但却因为时间紧迫,中间跨越了一个重要动机,突兀地以一个路人、甚至受害者的身份转变为提供帮助的人——将他拉进小黑屋的女士正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
要是平常,坂田银时也会会扯一些垃圾话,先让对方放松心情,如果能聊着聊着一笑泯恩仇就更好了。
但是现在,在发现上节目比出任务给的积分还多,自己可能会比预计还早地离开后,坂田银时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萎了。
不至于到什么也不想干的程度,但确实是不想动脑子了,所以现在他是真的没心情和这位虚与蛇尾了。
至于为什么默认对方肯定是来寻仇的……坂田银时只能说经验所致,问就是信过。
现场沉默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超出了寻常范围,根据现场的氛围,一般接下来的气氛会选择性地变得尴尬或者凝重。
又过了两秒,女人的表情开始松懈,虚假的面具融化,进而转变为一种漫步尽心的笑意。
“暴露了吗?”
坂田银时依旧是那副没睡醒一样的表情:“很明显啊,你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像?”
“确实没有你厉害呢,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用这种——夸张到无法怀疑你真实目的的手法混入禅院家,甚至还得到了他们家传术式的。”女人歪了歪头,刘海稍微偏移了原处,露出狰狞的疤痕。
坂田银时这才看清楚,女人的额头上竟然有一条看不见边界的疤痕,而且以男人多年在战场上拼搏的经验来看,这个疤痕令坂田银时非常、非常的警惕。
一般能留下疤痕的伤口都伤到了真皮层,并不是说越深的伤,留下的痕迹就会越发狰狞,而是和伤人的武器,手法,伤口是撕裂的还是平整的,这类因素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