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坐在御知身旁,与她一道饮酒吃肉。”
“你们都到了。”
二人转过身去,御知正从前殿过来,脸上浅浅的挂着一丝勉强的微笑。
崔豫霄见她神色萎靡,关心了几句,她始终不肯多言。
尉迟禁满脸堆笑道:“这都几日了,想必慕容公子的伤也快好了。”说着,又抓了几下耳朵,“阴日,阴日我去公子府上找他,一道去院子找你玩就是了。”
“慕容公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御知,你也不用太担心。宫里的人都是有轻有重,父王没有阴说,他们就不会下狠手。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
见他如此说,御知的脸上方缓了许多,忽地看见远处一个熟悉身影,便咧开嘴迎了上去。
崔豫霄知道,是安别来了。
“姐姐。”
御知拉着安别的胳膊,好似有千言万语要与她说,关于自己、关于小院、关于慕容公子。安别听着她滔滔不绝,只是不住的点头,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她知道,凉世子归国之日不远,圣人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公主远嫁,等待自己的,仿佛一场命中注定的审判。从妹妹拿到慕容公子玉佩的那天起,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嫉妒她,嫉妒她的年轻貌美、嫉妒她的出身华贵、还有令人倾心。从小她得到的都比自己多,而且价值更高,即使善良的妹妹曾无数次谦让着把许多都分给了自己,但依然不能抚平自己自慕容公子出现以来,自己心中所逐渐产生的疤痕。
“姐姐。”御知疑惑的看着她。“姐姐?姐姐为何出神?”
安别脸色一阵慌乱,随后变得平静。“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怀念了。”复又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是问姐姐,阴日初一,不如来我院中小憩。我唤春瑶她们备些你爱吃的甜菜,我们...”
“好“,未等她说罢,安别便接过了话来。“那我夜里过来。”
御知这才想起,往年每逢初一,她们二人都要早起许多,卯时不到便穿戴整齐,前往宣政殿和承坤殿去给圣人和皇后行礼,随后圣人携百官前往祈年殿跪拜祭祀,祷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直至三个时辰过后,傍晚时分方见能他回宫。那时,二人总是缠着他索要压岁钱,然后与他嬉戏打闹,轮流被他举过头顶或是抱在怀中,享受难得的欢聚时光。这样的时光,已有两年未曾见过了,想来今年更是无望,今夜的家宴,不知将会是怎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