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骥先前不懂,甚至还闹出“尚未喝酒哪来酒气”的笑话,如今在镐京城里呆了许久,可算有了卖弄的机会。大手一挥,连店主看都不看便道。
“浅钱碧玉盅,银耳扁嘴壶各拿一对就行。”
话音刚落,只听慕容端玉一阵大笑,再回头看,那店家也是驻在原地,来回望着二人不知所措。
“公子是笑什么?店家,还不快去拿来。”
慕容端玉笑着看着店家,指了指对面的世子。
“听他说的就是了。再拿一盏浅碗过来备着。”
取来酒器,两人端起酒盅,两钱浊酒如烈火烧喉,辣得慕容端玉咳嗽不停。
“咳咳...”
尉迟骥搁下酒杯,直呼酒具太小不甚过瘾。便将那玉盅弃在一旁,伸手抄过大碗,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随手又攥住一把羊肉撕扯开来。
“呵,这酒着实不错,有我凉国马酒气魄,可就得这大碗方显气派。”
两人一斟一饮,酒过三巡。尉迟骥已喝了大半坛子,热气上来后便解开了衣扣,敞开了嗓子,攥住慕容端玉的胳膊,讲他在夜里梦见御知的事讲了数遍。
“兄弟,不瞒你说。我准备元日就再找御知公主提亲。是嫁或不嫁,总要一个着落。东西我都准备好了,那个老匠人我可是求了好几天他才答应我的。”
慕容端玉提起案上酒壶,踟蹰不定半晌后,方给二人添上。不等尉迟骥与他换盏,便独自饮尽。
“世子一片心意众人皆知。可我朝不同贵国,天子嫁女,需万仪合礼,宗祠规制一丝都不得马虎。许多事情还是要做好计较。”
“公子何意?”
“此事宜缓不易急。”
“狗屁缓急。再等春后,商队诸事都已办妥,我便要归了凉国。到时再要来此地,怕是要再等一年才行。那时候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