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
“殿下。今日之事,确有误会。还望殿下宽仁大量。”
崔琰虽不愿在殿前人多眼杂之际与他攀谈,但对方是两朝老臣,又是主动礼让,自己也没有不回的道理。
“薛大人秉法执事并无不妥。索性只是一场误会,想必即日即可澄清。”
“殿下宽厚。依律,薛某是此案督办,不该与殿下私谈。但薛某是臣子,见着殿下该有此礼。而且,一些话若是避着旁人讲了,反倒容易被人混淆。”
崔琰见他举止严整不落旁人闲话,但言语闪烁似有所指,复又拱手。
“薛大人执法大理寺许多年,最是阴镜。十六字案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圣人令讳,所以不曾过问。那女子分阴不认识他,为何无端捉了姚方过来问话?而且,圣人今日也有些...”
崔琰说到此处,却不知该如何描述个中滋味。此事盖因影响天家声誉,所以圣人才亲自过问。但圣人今日仔细盘问之态与事发当日大开杀戒之愤大有不同。不问赵鹏何日归乡何时离家,却只问银钱资助,又抓来姚方对质当堂,似乎是故意而为之。
崔琰思来想去还是不得其解,只得沉吟半晌。薛刚却道:“殿下。姚方是殿下亲随,又是五品武将,大理寺当然不会无端捉拿。”
说罢,薛刚从物证盒掏出那枚玉簪,崔琰方在殿上见过,立即认了出来。
“这玉簪可有疑点?”
崔琰尚有疑惑,薛刚却笑着将那玉簪揣回了怀***手告别。
回到府上时,不过晌午,崔琰脱了甲袍换了一身常服后,便坐在炭盆之旁烤火独自生闷气,一时坐的火起,竟将茶台上的东西都往院里仍,前朝的瓷杯,四时的新茶,丁零当啷地泼的满地都是,管家过来劝解,他也不睬,又拿填煤的铁钳子摔来摔去,直弄得屋子里七零八落,黑的白的不成体统,自己又一身大汗方才罢休,扔下一句话便去了里屋。
“扫了吧。”
过了会儿,管家送了茶点过来。崔琰伸手捡起果子吃了,一边问他。
“那人还在吗?”
管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