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端玉一声轻叹,随即又笑了笑。
“都说无官一身轻。我寒窗十载为的是求知,又不是为做官。如今我也是吃穿不愁,何必在意那些俗务。”
“俗?”
“对。俗不可耐。”
轻风拂过,地上赤黄色的杏叶顺着他的袍衫跌落。
“人生为何?死为何?民为何?君为何?都道我诗词华美书发奇丽,想必是顺心如意。可我自幼无父,病母早逝,其中辛苦又有谁可见得。但圣人手握天下生杀也有心头烦忧,更何况我是个普通人。所以,寻真归性方才是生活之道。若此生,能有一人朝夕相伴,琴瑟相和,两人霜鬓尽白之时,回首百年不负韶华,那才是人间至真,我生所求。”
“好!哎呦。”
他正豪言壮语,外间突如其来一声喊叫,院中几人都吓了一跳。御知回首一看,却是一人从西侧院墙内跳下,不小心脚下松动,又于地上滚了几下,这会儿正怕打身上的土。
“世子,这....”
门外两个下人匆匆过来,见着御知便报。
“公主,刚才看见一个身着怪异的人从西墙爬过去了。”
说罢,诸人都笑。那人一抬头正看见尉迟骥在那咧嘴,一下便认了出来。
“就是他!”
御知挥手屏退两人,仍是止不住的笑。
“尉迟骥,好端端的放着大门不走,你从那里过来做什么?”
尉迟骥咧了咧嘴。
“嘿嘿。你这正门朝南,我要过来还得绕一条街,懒。这院里你也不收拾下,弄得我一身黄土。”
“谁让你翻墙来的。往日这院里不都如此么,从前你也是走的前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