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顺着她手看去,只见主母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虚弱的中年男人,这便是钟离月的父亲钟离铎了。他恭敬地见礼,“伯父好,小侄沈琛。”
接着,钟离月一一介绍了众人,分别是二叔钟离锋,三叔钟离铫及其妻程舟,她同父异母的二弟钟离帆,三妹钟离雅,二叔独子钟离云,三叔及其妻的大儿子钟离烨,沈琛一一见过。
当她的手指向钟离云旁边的黄裙少女时微微一顿,笑容多了一抹不寻常,“这是三叔和三婶的二女儿,钟离梦。”
钟离梦歪着头故作天真可爱地冲沈琛一笑,“沈琛哥哥好,梦儿一见你,就知道是月儿姐喜欢的类型。”
沈琛淡淡道:“月儿喜欢什么类型?”
钟离梦咯咯一笑,“美型啊。”
这是对钟离月公然的嘲讽。
钟离铎面色苍白,掩唇咳嗽了几声。
三叔钟离铫故作严厉地责备道:“梦儿!你姐姐的私事哪轮的到你置喙!外人笑话也就罢了,咱们自家人可不能笑自家人,何况沈贤侄还在这儿,你教你姐姐的脸朝哪儿放!”
这话听起来像责备,但显然对钟离月的嘲讽更上一层楼。
钟离月不怒反笑,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贪图男色、不求上进、给家族丢脸的败类,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但要夺得家主之位,就不能一味地“败类”,总要有些转变,才能不让一些长辈失望。
“三叔,梦儿,”她笑得无所谓,“你们不必担心,阿琛不是那种只看表面的人,若真是那样,他自然不会和我在一起。”
说到“只看表面”,她把字音咬重了些,钟离铎和钟离锋相视一眼,均有些欣慰,钟离家主母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而钟离铫和程舟则有些惊疑不定,莫非这个小败类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沈琛摸摸她的头,淡淡道:“我觉得月儿很好,待家人亲敬有礼,尊长爱幼,又是个真性情,这样的女子,现在可不多见了。”
“亲敬有礼,尊长爱幼”这话显然是在讽刺钟离梦对姐姐的不敬,以及三叔钟离铫纵容女儿,甚至自己也讽刺侄女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