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先前既然担心自己日后的基业无人继承,”谢妧顿了顿,“那不如就捐了些吧。曲州当地亦有食不果腹的贫民,如此行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她并无意再牵扯进这些无关的事端之中,王家父女虽然仗势欺人,但也必然是算不得是什么大过,也算是小惩大诫,曲州当地亦有不少寒门举人和食不果腹的贫寒人家,用这笔钱财来资助这些人就是再合适不过。
王老爷原本以为自己得罪了这位长公主殿下,必然是难逃罪名,轻则锒铛入狱,重则人头不保,却不想最后居然只是捐出家财,他骤然面色憋得涨红,想到自己之前还在一直煽风点火,实在是心有惭愧。
这位长公主殿下哪里如传言那般娇纵跋扈,自己如此招惹殿下,她只需随口一句话就足够自己人头落地,居然还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王富商恍然之间跪地,沉声道:“草民多谢殿下开恩。”
周成仁也在此刻赶紧站出来,一边朝着谢妧这边行了一个大礼,一边满脸带笑道:“下官不知晓两位殿下莅临曲州,才让人冲撞了两位殿下,现在殿下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处罚的法子,下官必然是会如殿下所言,所有钱财都将用于接济家境贫寒的民户。”
谢策啪地一下打开自己手上的折扇,随手扇动了两下。
谢妧只看了那边一眼,然后手指蜷缩了一下,拉住了景佑陵的右手的小指,轻微晃动了下。
景佑陵眼睫猛地一颤,谢妧略微踮起脚尖,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景佑陵。”
“我刚刚说的话,是……当真的。”
当年心动是当真,刚刚说的话也是当真,情动从来都是因他一人而起也是当真。
梦境中他半跪在地倏然呕出一滩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所以,或许在世人所谓的因缘际会里面,她也从来都是……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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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大街上的事情还未传到谢妧的府邸处,只是不出所料的话,这件事很快就将传满整个曲州城,曲州虽然地处江南这样的富庶之地,但是自显帝起就再没有了下江南的习惯,所以平日里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当地的州牧周成仁。
但是现在,长公主殿下,端王殿下,还有那位素来清风明月般的景大将军,这三人都身处曲州,自然是整个曲州谈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