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是谢东流早就开始着手准备的,所以自然是要更加协调些。
谢妧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在妆娘的手下逐渐变得更为容光焕发,而在最后,剪翠才从匣子中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个托盘,在这个托盘上面,是一顶凤冠。
在场的人见到这顶凤冠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凤冠,就算是比上当年傅纭嫁给谢东流的时候的那个,也丝毫不落下风。
陇邺寻常姑娘家成亲之时也可以穿戴凤冠霞帔,但是规格还是有着一些规定,按道理来说应当是没有人能越过帝后大婚之时的凤冠的。
但是谢妧现在的这个,显然是逾越了祖制的。
长公主的荣宠之至,果然是名不虚传。
妆娘将谢妧鬓边的发略微理了一理,然后才将这顶价值连城的凤冠端端正正戴在了她的头上。
“长公主殿下这样金枝玉叶的人,往后的日子也必然是平坦顺遂,往日无忧的。”
傅纭原本正在玉椅上品茗,刚刚吹了一下茶叶沫,然后看到此刻的谢妧,原本紧绷的面皮才终于有了些笑意。
“阿妧。日后嫁了人,可不能在和从前一般妄为,凡事前先三思,千万不可再胡闹。”
前世她身穿婚袍坐在昭阳殿之中,身边的一个亲眷都没有,而现在起码傅纭和谢东流都还在世,不像是前世那般结局。
前路倒也并非是一片黯淡,她必然不会让事情如同后来这般发展,这么想着嫁给景佑陵也并不是一丝好处都没有。
只要身在陇邺的权力漩涡之中,只要不远离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但这场婚事,大概也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等到谢策长大,她就可以和他一起离开陇邺,到时候自然和景佑陵再没有任何关系。
她将这一切都算得这样好,又想起来景佑陵那时递给她的一串糖葫芦,那糖葫芦她一直都没有再动过,只放在了妆奁里,和那些珠翠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只因为她那时候突然想起来,在从前的时候,景佑陵也曾经给她送过这么一串糖葫芦。
应该是还在和谢策一起去上书房的日子里,谢妧那时候还是极少出宫,有日里突然想起来糖葫芦这种民间吃食,她原本想让小厨房自己做,熬出来的糖浆却又总是不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