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嘴咬开笔盖,没扶方向盘的那只手握笔。
笔头油墨润亮,是只新拆封的好笔。
太宰治脸颊柔软,是块新拆封的好画板。
左边脸颊三道斜横,右边对称三道斜横,寥寥几笔画完了猫胡子,山吹律理握着笔悬停在太宰治脸上,在他鼻尖轻轻画了个实心的圈。
笔尖的动作极轻,吵不醒人,只一阵阵发痒,像狗尾巴草的穗子扫在脸上。
太宰治忍不住皱了皱鼻头,脸颊上的猫胡子跟着颤了颤。
真的,无敌,可爱。
山吹律理的手腕悬停在空中,她无比可惜今天没把在多罗碧加乐园买的雪白猫耳带出来。
得在太宰治没发现之前哄他戴一次,山吹律理琢磨。
她把马克笔放回原位,摸出手机,点开拍照功能,对准太宰治的睡颜。
“咔擦。”
清脆一声响,照片跳进相册,锁住刹那间短暂的光影。
饶是在高架桥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快门按下的声音也因独特过于清晰。
被拍的人睫羽微颤,含着水色的鸢眸迷蒙睁开。
坏了,山吹律理忘记日本的手机拍照时不许静音。
她用太宰治看不清的速度把手机熄屏扔进口袋,双手模范司机地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似是才发现他醒了,山吹律理才侧头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没到家。”
太宰治困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修长的手指按在穴位上,一脸不清醒。
他喉间咕哝一声,不清醒但理智地摊开手:“手机给我。”
“怎么,要查我的岗吗?”前面的车久违地动了,山吹律理一边换档一边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