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夏还留意到,哈工大的学子们行色匆匆,大家都在忙着学习,倒是没听到什么别的动静。大概是地处偏僻,哈工大又是工学院,热衷于社会活动的不多,得到信息的渠道估计不多。
再加上哈工大属于国防类大学,学校思想教育抓得比较严,学生不那么容易被煽动。
远夏和远冬陪远春上了两天课,星期六晚上,学校已经不允许学生外出了。
远夏和远冬也没出去,就在学校招待所里住着,也不能去见远春的面,因为学生宿舍此刻是全封闭状态的,不让外出。
一直等到星期一,学校都没正式上课,要求学生在宿舍活动学习,远夏和远冬跑到妹妹宿舍楼下,跟她打了声招呼,说他们得回去了。
远春只好眼巴巴地在阳台上和哥哥道了别,她觉得难受,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走的时候却不能好好送别。
兄弟俩买了火车票回北京,远夏陪远冬回到学校,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学校处于封闭戒严状态,还没回宿舍,在校门口就被辅导员领走了。清点人数的时候远冬人不在,可把他们给急死了,虽然远冬的室友说了,是去哈尔滨看妹妹去了,但没见到人,总归是叫人不放心。
兄弟俩跟辅导员和校领导谈了很久的话,又有车票和招待所发票为证,再加上远夏在一旁佐证,这才放远冬回宿舍。
远夏顺道去看了一下刘杨,说起最近的事,颇为唏嘘。乘火车离开北京的时候,远夏还受到了盘问,没办法,谁叫他看起来年轻,像个学生呢。
远夏将自己的工作证,这一路以来留的车票、发票等拿出来,证明是来出差办事探亲访友的,这才允许离开。
尽管有些不顺利,但好歹远冬和远春两个人是平安了。
越大这边也出了点意外,好在没有大纰漏。
因为种种意外,很多大学的毕业答辩都推迟了。远冬比原计划晚了半个月才毕业,他的签证是早就办下来了,机票却不太好买。
最后没买到直飞票,只买到八月中旬从巴黎转机的机票,时间已经很仓促了,因为到美国后,还要找住宿的地方。
这是个多事之秋,这一年世界局势也动荡不安,东欧剧变,好几个东欧国家宣布脱离苏联独立。
维持半个世纪以来的世界两极平衡发生了倾斜,格局将会改写,也将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活。
有人在这样的变革中倒下,有人则利用这样的机会大发横财。
远夏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依旧按部就班地开展着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