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涌上心头，在这一刻，苏影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出乎意料的，对方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贺伯苗脸庞抽抽，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喃喃地道：“这个世界，可真他娘的热闹。”
“你就是贺伯苗？”苏影问道：“你也是炎黄人？”
贺伯苗像是瞬移一般出现在坐位上，伸手示意了一下。
“你就是苏影，苏龙的儿子？”
苏影一屁股坐在对面。
知道对方也是穿越者后，反倒没有面对精灵大贤者的拘谨，顺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盯着对方道：“你是不是新源所的创始人？”
这句话说出的瞬间，整个房间陡然一滞。
贺伯苗周身逸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气息，他眸子微眯，沉声道：“你从哪里得知的。”
苏影心头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瞪着眼睛道：“别告诉我，你是在执行国家安排的秘密任务，水球实际上还没有毁灭？”
“等等！你说什么？”
贺伯苗失态了，放在桌上的手掌无声无息地落了下去，桌面上留下一块残缺不全的掌形缺口。
“水球毁灭了？”
这句话反倒是让苏影愣住了。
难不成，眼前这位是在水球毁灭之前穿越的？
当下，郑重地点头：“是的，毁灭于2021年。”
“不可能！”
贺伯苗猛地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半晌，睁眼沉声道：“怎么毁灭的？”
苏影将自己穿越前亲眼目睹水球遇到的灾难景象描述了一遍。
贺伯苗眼中有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他微张着嘴愣了半天，直到苏影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他眸子间闪动着无数波澜，半晌，摇头苦笑了一声，随后，又笑了一声。
“可叹！到头来，仍旧还是没摆脱那一切啊。这就是老四所说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么？”
苏影闻言连忙追问道：“你知道水球毁灭的原因？你一定知道的吧！别想蒙我！”
贺伯苗没有马上回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良久，他将视线投注到苏影身上。
这一刻，苏影发现他的视线非常复杂，复杂到一时根本分辨不出里面藏着什么。
半晌，他缓缓地道：“这个原因，我知道也不知道，至于毁灭么……见仁见智罢。有些事啊，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意思？水球没有毁灭？我亲眼看见它裂成两半的，难不成，星球变成两半了还能留存下来？”
苏影激动地双手撑在桌上，定定地看着贺伯苗。
贺伯苗微微一笑，摇头道：“我知道的只是冰山露于表面上那小小的一块尖角罢了，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无法说，不论那里如何，都与现在这个世界无关了。苏影，你不像是没有溶入这个世界的人。不该过多关注那个世界的事。”
“屁话！”苏影红了眼：“我妹妹还在那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