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
“王琼你……”
“我是不会让王守仁进京的,你也是理学传人,你也是读着圣人的书参加科举的,你现在应该跟我站在一条线!”
王琼道:“大人啊,您可能不知道,我家正是苏州,才子最多,理学最为鼎盛的地方,每年光贞节牌坊就要立个十几块。”
“我的堂姐,因为过节,高高兴兴上街,去买胭脂,被一个无赖摸了一下手,抢走了手帕,那家人就上门要娶我堂姐。”
“不嫁,名声坏了,嫁,咽不下这口气,”
“可惜我的祖父祖母也是迂腐顽固的,被理学害惨了,逼着堂姐嫁人,堂姐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里的房梁上,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年轻的性命。”
“这还没完,那个无赖一点惩罚没有,最后我堂姐还被人说成不孝,让白发人送黑犯人。”
“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什么学问?竟然颠倒被白是非不分?”
“不光对女人如此苛刻,男人也一样。”
“我们的县官,不敢贪墨一分钱,自己的女儿活活饿死,这样的官员,自己的家人都吃不饱,你让他怎么去参与政事?!”
“人们都在拼命的为自己留个好名声,谁都不去想到底谁对谁错,这并不是我们要治理的国家。”
“王守仁的到来,不至于让理学摧古拉朽的倒塌,但是他能起到一定作用,我非常期待他的到来。”
“而大人,您已经毫无胜算。”
一连串的话,让杨廷和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他想了想道;“王琼,王守仁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是不是早就由此打算,知道他离经叛道,你要以理学为敌,成为理学的叛徒。”
王琼道:“我从来不判任何学问,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