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他一定不是来看自己,他是来给俆邺收尸的。
徐阶笑了笑,然后道:“俆邺死了,您应该非常心痛吧?!”
“但是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
牢里少年人的声音没有一点点自责,清淡如风,像是在跟别人聊家常。
所以可见其心中的恨意和不平。
徐怀礼老泪纵横,抓着牢狱栅栏的手,上面青筋暴露,更加颤抖。
真是又气又急。
他问的:“子升,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是用来惩罚我的吗?”
“俆邺已经死了,可是你以为你自己逃得了吗?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以不为我想,可以不为徐家想,可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想一想?!”
徐阶真的觉得非常好笑。
平时从来没有人替他着想过,现在都来替他着想。
是因为他杀了俆邺,所以责怪他,这些人是想让他后悔罢了。
徐阶道:“祖父你想骂就骂吧,你想打的话应该买通狱卒也能做到。”
“何必装出一副非常担心我,非常伤心,非常难过的样子?!”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我杀了您最疼爱的孙子,您恨我,徐家所有人都恨我,所以请你们就表现出恨意,不要装作担心我,好像我会内疚一样。”
徐怀礼气的半死。
“徐阶,你是不是疯了?俆邺是我的孙子,你也是我的孙子啊,你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人,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就是从小一手带大几个字,直接刺痛了徐阶脆弱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