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李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很小的手电,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朝仉子正走了过来。
我和实用离开病房,关上了房门。
门刚刚关严实,实用就说了句:“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我一愣:“几个意思?”
实用笑了笑:“我刚见你那会儿,就觉得你是道闷在云里头的雷,看似安静,实际上随时都有可能炸响。和你接触多了,这种感觉也渐渐淡了,本来我还以为是你变了,没想到是我渐渐适应了那种临危的感觉。”
我说:“六姑父,咱说话不用这么夸张吧,什么叫临危的感觉,我有那么危险吗?”
“有,”实用叹气道:“我问过你身边的人,几乎每一个人刚见到你的时候,都觉得你特别危险,包括二爷也是。”
“我自己怎么没这种感觉呢?”
实用笑了笑,没接我的话茬。
过了小片刻,实用忽地问了句:“左有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才回应:“安稳、平和,不卑不亢,是个特别值得信赖的人。”
实用点了点头,闷闷地说:“你们两个完相反啊。”
他正说着话,李医生就推门出来了。
本来我还想问实用,难道我就一点也不安稳,一点儿也不平和?可我怎么觉得自己挺安稳,挺平和的呀。
可李医生冷不丁出现在门外,我就没好意思问。
没等我和实用询问仉子正的情况,李医生就皱着眉头说:“这个人的瞳孔已经不感光了,对外界的刺激也完没有反应,就像是……意识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似的。”
李医生对我们说话的时候,会尽量用这种比较容易理解的措辞,极少出现专业术语。
实用问她:“还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