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消失,老魏被吓死,如今青铜树也不知所踪,我愈发能感觉到那股冥冥中蛰伏的力量再次发作,阻挠着我们发现秘密的真想。
可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我们太渺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沉闷,极端的沉闷。
这样的情绪在营地里快速泛滥,当晚休息的时候,我已能感觉到这股沉闷滋生出了一股严重的糜烂气息。
营地里的人已经毫无斗志,不管邢伟和庄有学如何动员,都无法让他们提起一丝干劲儿,就连黄玉忠和景字脉的兄弟都是一副萎靡的样子,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我和老左也是满脸的郁闷。
我感觉再这么待下去的话,营地里早晚要出事,反正再勘探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我便向庄有学提议,让大家撤出去。
庄有学也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二话不说,当场点了头。
原本大家都已十分疲惫,可当撤退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所有人都没了睡意,甚至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就有人起床收拾行李,大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原定于第二天早上九点的大撤退提前到了七点一刻,五点钟的时候,老左就拉上了一个工兵排,将“古庙”搬上了军车。期间,我和邢伟也带着战士们将明墓里的古器和两口棺材运上了车。
临走前,邢伟用炸药炸崩了排水洞,眼下这个明墓,暂时还不能让考古人员进来发掘,里面情况不明,太过危险。
七点,战士们和科勘人员都已上车,十五分钟后车子发动,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走上了归途。
我和老左站在山路上,目送几辆军车快速驶离。
山路上还没干透,车轱辘扬不起尘来,但在潮湿的路面上,却留下了非常深的轮印。
一直到军车在延绵四公里的轮印上消失,我才收回视线,回头看了看平静的泅水荡。
来鬼阴山之前,我曾以为自己算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人算不如天算。
老左拍了拍我的肩膀:“咱们也该回渤海湾了吧?”
我摇了摇头:“苗疆这边还有一些琐事没清理干净,你先去回去准备毕业答辩吧,我可能还得在这儿待一阵子。”
老左说:“后面的事儿组织上会处理,你别掺和得太深了,巫傩一系对于咱们这个行当来说向来比较特殊,他们有困难,咱们可以帮,但他们内部的事,最好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老左看问题的角度都十分深远。
我点了点头,决定和老左一起回渤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