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只能朝脸影出现的地方贴了过去,可那里出了一块不断冒出气泡的石壁,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听到了急促的破水声,心想左有道可能离开水域了,便也没再耽搁,赶紧追了上去。
前游两三米,就到了水道的尽头。
和水道相连的,是一条流速非常缓慢的地下河脉,河水不算深,将整个身子直立起来,水位正好能达到我的大腿中部。
我钻出水面的时候,左有道已经收起探照灯,并拿出手电朝着河道中央的一座石岛打光。
那座岛好像也是人为修建出来的,它的形状太规整了,远看就是一个巨大的半x球体稳稳地压在水底,只有顶端的一小部分露出水面。
在石岛的中央,还有一棵青铜铸造的生死树,这地方水汽太重,就算是化学性质稳定的青铜也遭受了很强的腐蚀,如今树身上的小细节已经看不清楚了,原本精雕细琢的木纹,看起来也像是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怎么这么慢?”左有道望着石岛,头也不回地说。
他这么问倒也没有责怪或者质询的意思,语气比较中性。
我说:“你穿过水道的时候,没看到那张脸吗?”
左有道回过头来看我:“人脸?”
“我刚才在水里看到了一张脸……不过看得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看走眼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觉得,刚才水中确实出现过一个脸影。
左有道猛皱了两下眉头,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端着手电,朝石岛走了过去。
我跟在他身后跨过半个河面,最终来到了石岛上,左有道似乎对生死树的半侧树冠很感兴趣,他一上岛就将光线打在了树冠上。
也就是他这么一打光我才看清楚,这棵树的枝叶上竟然还挂着许多瓶盖大小的挂饰,只不过由于腐蚀得太严重,青铜打造的挂饰只剩下一个形状不规则的轮廓,而且它们都和枝干黏连在了一起,以至于刚才我用鬼眼观察这棵树的时候,只把他们当成了腐锈严重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