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围的氧气已经越来越稀薄,呼吸变得异常吃力,我也只能心一横,赌一把了。
我弯下身子,将池底的冷烛扒到一旁,血池不比溪流,没办法一眼看到底,冷烛被扒开以后,我也只是看到池面上扬起了一下片水泡。
血池上方没出现比血腥更刺激的味道,可以确定涌上来的都是正常空气,不过气量太小了,还不足以让我和琳儿正常呼吸,于是我就招呼琳儿,让他也动手将池底的冷烛拨开。
被我们弄到一旁的冷烛很快就灭了,琳儿许是好奇,抓起一颗快要熄灭的冷烛看了看,谁想那东西刚离开水面不久就变得非常灼热,琳儿当场被灼痛,赶紧将它丢回血池里。
血池里的血几乎不怎么流动,就算流动也是内循环,按说无法带走冷烛上的热量才对,一直被烛火这么烤着,常理来说,血池应该早就被烧沸了,可为什么这里的血水还能保持二十多度的常温,甚至连冷烛上的温度都无法升高?
看着琳儿不停地朝自己的手上吹凉气,我的脑子里就开始盘算这些问题。
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门道来,刹血阵中的种种异相,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
有一次琳儿将池底的冷烛拨开的时候,对我说了句:“池底好像不是石头,触感很怪。”
当时我只顾着让更多空气涌进来,也没特别去在意她说的话。
直到可以正常呼吸了,我才特意将手伸入池底,反复摸了几把。
手上的触感很粗糙,确实像是摸到了石头,我心里疑惑,朝琳儿撇去一眼。
琳儿说:“颗粒感很重。”
她说得也没错,手上传来的颗粒感确实很重,像是砂纸,但颗粒感没有那么细致。我又试着挪了挪手掌,在离左脚一尺左右的位置摸到了一条沟,钩不深,也就是五六厘米,但怪异的是,当我将手探入沟中的时候,却发现沟壁的两侧不但没有颗粒感,而且粘腻、柔软,那种触感,就像是将手指压在了一块腐肉上。
我立即压了压身子,用手抓住浅沟的边缘,用力向上一扯。
哗啦一阵碎响,血池表面掀起了大股涟漪,一具肢体完整的尸体被我强行拉了出来。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如今已经无法辨认出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它的整张脸也像是融化了一样,无法看清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