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包上长了不少小乔木,透过植被的缝隙,能清晰地看到裂谷南侧的石路,但石路那边的人因为被乔木的阴影挡住视线,很难看到我。
这时琳儿凑过来小声说:“他们已经下了矮山。”
我点了点头。
老阮在矮山一带留下的暗号不多,两个跟踪者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裂谷南侧的石路。
由于离得太远,我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能看到两人都穿着青灰色的衣服,另外,他们看上去都很年轻。
琳儿不是说,这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至少八十高龄么?
等到这两个人进了石路尽头的门洞,我才问琳儿:“是这两个人吗?”
琳儿脸上也带着疑惑,但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寻蛊说是。”
对于琳儿的话,我还是信的,毕竟她也没有理由骗我,可我就是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难道是因为距离太远,视觉上出现了一些偏差?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我估摸着这两个人已经走得比较深了,要么就是已经挂了,才缩回身子,带着大家进洞。
入洞以后,先要直坠两米才能落在楼梯上,老阮和古婆婆的身法本来就差一些,加上又上了年纪,我和白老狗只能先下,然后一脚高一脚底地站在楼梯上接住他们。
白老狗接到古婆婆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体贴,生怕古婆婆摔着碰着,可到了老阮下来的时候,白老狗这手法可就粗糙了,也不能说粗糙,应该说他压根就没发力,我也没想到白老狗会这样,还是按照接住古婆婆的力道去接老阮,结果差点让老阮栽了个大跟头。
也就从老阮落地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和白老狗就算是结下梁子了。
其实我觉得白老狗这人挺怪的,你说人家没招你没惹你的,你非要得罪人家一下,好像不结个梁子心里就不痛快似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对头多添堵。我不相信白老狗在行当里混迹这么多年,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所以他的种种举动在我眼里就变得越发怪异起来。
很早以前姚玄宗就告诉我白老狗是个怪人,现在看来,这话果然不假。他不是脾气不好,是真的怪,我感觉他的思维方式都和正常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