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阮的缘故,所有人都必须放慢脚步,我心想要照这么走下去,别说是七八天了,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到达目的地,丛林里不缺吃的,可问题是环境太过严酷,真拖这么久,百分之百会有人扛不住。
为了加快速度,我只能背着老阮走,他只负责指路,我负责动腿。
起初老阮还有些不好意思,说什么他经常和邪祟打交道,身上的阴气重,弄不好会对我造成影响,我就说我是阴差,就不怕的就是阴气,让他不用顾虑。
老阮显得很犹豫,推辞了半天,后来也是拧不过我,才让我背着。
在那之后,行进速度一下子变得快了起来,白老狗又有点遭不住了,他和老温、青崖子一个毛病,这些年长年坐办公室,虽说身子骨还算硬朗,但体能严重下降。
本来天气就闷热,我又被老阮和白老狗弄的心里火急火躁的,但又不好意思发火,只能强忍着。
入夜,林子里飘起了小雨。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老阮说丛林里最可怕的不是暴雨,而是毛毛雨。暴雨还能稍微降低林子里的温度,可这毛毛雨一飘起来,不但温度一点没降,潮气反而变得极重。
那感觉就像是身上刷了一层水膜,热气浸透水膜,直接压在皮肤上,可毛孔又被这层水汽给堵住,有汗也发不出来,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最可怕的是,在这种环境里,体温很难保持稳定,基本上一直处于缓慢上升的状态,甚至能明显感觉到衣服里的温度非常高。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降温,说简单也简单,把衣服都剥了就行,可这支队伍本来就是男女混搭,谁敢这么干?
毛毛雨也就算了,到了下午,林子里有起了瘴雾,老阮迫不及待地摸出信号灯来,高高举在手里,为后面的人指路,其实瘴雾并不算太浓,雨也停得差不多了,就算不用信号灯,后面的人也不至于看不到他。
期间老阮还总说自己肠胃不舒服,老想让我停下来,我压根没搭理他。
后来也是白老狗实在撑不住了,大家才停下来休息了一个小时,吃了点东西。
也就在停下来休整的时候,老阮不断怂恿何文钦去芭蕉树里找些虫子来吃,还说这地方特产的肥虫特别美味,尤其是撒上酸野粉,那味道,就是五星级酒店都找不到,好在何文钦非常理智,当场否决了老阮的提议。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确实不能为了一口吃的,浪费时间和体力。
入夜以后,瘴雾淡了一些,可老阮还是举着他的信号灯,对于此,我也一直没说什么。
今天晚上看不到星星月亮,林子里很暗,我们带来的电池不多,为了省电,只有白老狗和何文钦一前一后打着手电,白老狗帮老阮照亮前面路,何文钦则为其他人照亮脚下的路面。
可即便有白老狗给照着,老阮依旧走错方向,走了一阵子,我感觉方向有问题,就拿出钯金罗盘来看了看,按照原定路线,我们原本应该朝西北方向走,可老阮却领着大家朝西南走了将近两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