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张大有开车送我们上的高原,要是不和他一起走,我们就没车坐了。”
“这些事你就不用考虑了,”苏汉生摆摆手说:“我给你们安排车。再说张大有早就走了,我亲眼看着他走的。”
走了,这么快?
张大有还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说抛下我们就抛下我们,连个招呼都没有。
得,既然他已经走了,那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了。
苏汉生和我一起回到屋舍,叫上李淮山孙路远他们,经由内山西口回到了烟雪茫茫的雪山中。
出山的时候,我看到了张大有,他和另外三个与会者组成了小队,正一路向正北方向进发,看样子,他这是不想在半路上遇到我们啊,为了避开我们,就连停在牧场的车,也不要了。
看着张大有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
算了,随他去吧。
有苏汉生同行,大家都很安心,一路走来,除了偶尔被风雪阻挠一下脚程,什么都没发生。
值得一提的是,苏汉生在雪山中行走的时候,不管是狂风,还是地面上厚实的积雪,都无法减缓他的速度,大雪纷飞间,他就像一个潜藏在昆仑山的仙人,身姿轻盈,如履平地。
当时苏汉生甚至没有穿冲锋衣,更没带防风镜,浑身上下就只有几件单薄的衣服。
和他这样的老前辈相比,我们这些后生仔实在有些自惭形愧,在我们和苏汉生之间,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这条鸿沟,就叫做差距。
从小西峰出来的时候,江曲和巴桑已经在墓道里等着我们了,之后我们又用了几天时间回到牧场,向柯宗毕道别。
苏汉生这人很有意思,出山之前,他还老念叨着,要和柯宗毕好好聊一聊,可到了牧场以后,从头到尾就只和柯宗毕说了一句话。
当时柯宗毕问他:“你怎么来了?”
苏汉生的回答是:“哼!”
就说了这一句话,后来就再也没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