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就是沈鹤舟的答案,秦栀悬在高处的心脏重重跌落。
她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总觉得这是沈鹤舟跟她开的玩笑,轻声问:“这就是你特意赶到这,想当面跟我说的话吗?”
面前的女孩脸颊泛红,唇齿间呵出的气息夹杂着极淡的酒气,晚风吹乱她柔软的发丝,轻轻蹭过沈鹤舟的衣角。
沈鹤舟喉咙发涩,苍白的薄唇掀动:“是。”
秦栀僵在原地,试图从沈鹤舟脸上寻找一丝一毫伪装,或是“难言之隐”的痕迹。
可惜什么也没有,眼前的男人和平常无异,即使说出拒绝的话,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平和。
秦栀静静站在冷风里,却丝毫不觉得冷,她执拗地望向沈鹤舟,雾蒙蒙的眼眶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变红。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格外认真:“不对呀,你明明对我是有回应的啊。”
秦栀一开口,软绵绵的声音隐约带了丝委屈和固执:“小柏说,队里的那些消防员喊我嫂子,你听到以后会偷笑,还有那束玫瑰,明明也是送我的,对不对?”
即使面前的女孩竭力克制着情绪,但沈鹤舟还是能感觉到,秦栀或许下一秒就会哭出声。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男人的语速很慢,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对秦栀来说却无比残忍。
他自己都快忘了,今晚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秦栀弯了弯嘴角,明明想笑,却比哭还难看,通红的眼尾泛着晶莹的水光。
她眼睫微敛,挂着一颗透明的泪珠,一字一顿地问:“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为什么还要对我做出承诺?”
他让她等,她便等,即使这么长时间没回应也没关系,她觉得沈鹤舟一定不会食言。
只是这个答案,却在她预料之外。
沈鹤舟垂眸,薄唇紧抿成一道僵直的线,他攥了攥手掌,克制住想要抱她的冲动,脑中的理智告诉他,秦栀想要的答案和未来他给不了。
他醒来以后得知的变故太多了,小柏的牺牲,像是一把利器在他心口处重重刺了一刀,无法愈合。
就在今天上午,沈鹤舟才知道,哥哥沈清澜抢救无效去世的消息,沈老爷子也在听闻噩耗以后,心梗昏迷进了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