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散开走远了,阿来夫一直坐在马背上瞅着。
我回了办公楼,剩下的几个人在那熬钟点。
那木拉图电话里找了个骑摩托车,在选矿厂去尾矿库的路上按着喇叭跑了几趟,羊群掀着大尾巴向山包东南跑远了。
羊群走远了,才能拉走阿来夫。
洞口獭子新掏出的矿石渣子。
高拥华蹲下用挖沙葱的铲子挖了几铲,阿来夫从塌陷坑那边跑了过来,跳下马,用蒙语骂着那木拉图。
那木拉图前移了一步:“干嘛呀,你懂‘汉奸’是啥意思吗?日本人在哪?高经理是吗?胡扯!”
“帮汉人对付蒙族人,就是‘汉奸’。”
“给你脸不要脸,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把你抓进去蹲几天,一点不冤枉你。”
高拥华扯了一把那木拉图,递过去一根烟,指着獭子洞,问阿来夫:“干嘛把黑渣子踩进去,下面有矿石,对你是好事啊。”
他用套马杆的后腚捅了一下“獭丘”,朝东指着塌陷坑:“啥好事呀?再塌一个大坑,牛羊掉进去啦。”
那木拉图靠近他说:“矿山找到了好矿,你闺女能涨工资了。”
他的话惹怒了阿来夫,查娜回了家,只剩下女儿一个人。
“巴雅尔最划算,是两个人,还有嘎查长和乌日根。”
高拥华在毕利格饭点定了一桌饭,让工区长喊上阿来夫以前那几个酒友喝了一顿。
工区长不停地给阿来夫夹菜,控制着他的酒。
见他脸上泛起了红,话多的时候,工区长使眼神一人提一小口,千万不能让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