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律师”回了自己的串店。
瞅着他们高一脚底一脚晃动的背影,“一撮毛”朝巴雅尔耍着数钱的样式,拇指磨蹭着食指:“我口岸那哥们,拿死工资的,手头紧巴巴的,提个点堵一下他的嘴,下次好办事。”
“找‘青龙’要去呀。”
“一撮毛”堆着笑:“就200,行吗?做梦存钱有利息吗?瞅着电视里开锅的羊蝎子,照样吃不饱。”
为让莲花去矿山上班,巴雅尔买了一张大狼皮和一对狼髀石。
接完货到了“五十一”莜面馆,在楼道里撞到了额日敦巴日。
我和高拥华去了洗手间。
额日敦巴日嘀咕着向巴雅尔挤了一眼:“懒牛懒马屎尿多,哪来的闲心思捣鼓这烂事,商店不够你干的啊?矿山的人走花光了,挣啥钱?请进来了能撵回去?”
巴雅尔朦胧着目光瞅着说:“啥事啊,又拽到我身上了,有话直说好啦。”
“你捣鼓工作服干嘛。”
“就这事呀,不碍嘎查半分钱的事,我做的我顶着,我以为是啥大不了的事了。”
嘎查长吐了一口粗气:“还嫌事小啊,刀对刀枪对枪的干,兔子是老鹰的对手吗?那不是找死吗?找不到坑跳进去,我教你一招,阿来夫草场有坑,跳进去啊。白所长找你找的火急,急着回去撞枪口呀。”
“没做啥怕他抓啊,证据在哪?人比牛值钱,赔得更多,也算是给老婆孩子后半辈子赚下一笔大钱,嘿嘿。”
“走呀,回去跳呀,早跳老婆孩子早有钱。”
“我的命,不值钱,钱值钱,说不准哪一天真跳进去。你的大命值钱,钱不值钱。”
我划动着“小平板”,瞅着色彩逼真的菜谱,疑惑的打量着,这不是羊旮旯骨吗?二嫚子她婆两个名儿。
我掏出兜里了盘得油光滑滑那个羊旮旯骨,老人们说戴在身上能辟邪去灾。
现在看来一丁点的理由没有,辟邪去灾的东西,照样下锅填肚子。
到这人生地不熟的草原,老婆和父亲母亲也是对着耳朵说了多遍,想家的时候掏出来摸摸,和看到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