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查长怕阿来夫过来会扯出别的事来,那可是打自己的脸。苏木长把清单报走了,可是改不回来了。嘴半张半闭地说:“去找马了,一两天回不来。让他媳妇过来吧。”
乌日图怕中间出现过错。“不急啊,三两天也撤不走呀,呼和旗长给规定了时间,要细致一些,一个周。”
开完会后,我陪乌日图去矿井口四周转悠了几圈。
岱钦和乌日根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了阿来夫。岱钦问他:“马,赶回了?”
阿来夫靠前闻着气味说:“没闹酒,说酒话。”
乌日根说:“去矿山瞅一眼你的补偿费,嘎查长也在呐。”
乌日图瞅着阿来夫推门进来,说:“过来的是时候,过去瞅一眼。”
阿来夫说:“草场里的那个坑没平啊,闹不机密哪天要塌下去,要盖个红瓦房给我,不用害怕睡觉掉进坑里。”
高拥华说:“乌局不比你清楚,井下探矿向东停下了一年了,没井巷工程了,怎么会塌坑? 你不会担心天会掉下来吧。”
“天掉下来都没命了。我掉进坑洞里爬不出来。”阿来夫抖着胳膊说。
“你指定个地方,盖个红瓦房给你,掉进去可不管矿山的事。”
“我住在门卫室里,那地方塌不下去。”阿来夫说完又朝招待所方向瞅了一眼说,“那地方也行啊,有工人住着,掉不下去。”
嘎查长说:“林矿的办公室,哪里更安全!”
高拥华把清单递了过去。阿来夫问:“错了,能改吗?”
嘎查长的脸烫红了。阿来夫肚里的一串屁,闹不机密哪个先响。屁响不臭,到没啥;屁臭不响,那要命了,要是跑到乌日图那里多舌多嘴的……担心他胡说啥,靠近指着他名字后面的亩数对应的钱数,说:“这数字错不了的,满所替你看过了,和去年的一样,错不了的。还有说的吗?没有了,回去吧。”
阿来夫没说啥,回去了。高拥华瞅着他的后背,摇着头说:“拿棍子去捅天。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干嘛找那些学生来,出上了侄女一条腿,楼也没跳成。”
巴雅尔的影子在我眼前赶都赶不走,让高拥华去探个底儿。
巴雅尔用手比划着,一只手横平顶在腰上,另一手压在头顶上,吐着酒气说:“闹不动了,低压到腰带,高压到头顶。”
高拥华也比划着说:“我也是低压到腰带,高压到头顶啊,再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