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宫中,文渊大帝与诸皇子依旧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金甲禁军,终于,九皇子南宫子汎坐不住了,起身冲文渊大帝行礼道,“父帝,信宫走水,非同小可,父帝龙体安危当属第一,不如移驾议政殿,如何?”
文渊大帝笑笑,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魏凌,道:“司徒公意下如何?”
对于文渊大帝的询问,魏凌朗声一笑,道:“大帝,龙痕卫是我玄月第一战力,若是今日龙痕卫都护不住这乾安宫,那大帝去了议政殿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在此等候,相信亦初不会让大帝失望的。”
“哈哈,龙痕令主从未让朕失望过。”文渊大帝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朗声道。
文渊大帝话音未落,宇文亦初便走了进来,缓步走到文渊大帝身前,俯身道:“大帝,城外作乱的龙骧卫,符好将军已经解决了,宫内的金甲禁军,全数被南宫统领接手,大帝可放心了。”
说罢,宇文亦初的眼神便转向了依旧端坐于座椅上的魏凌,温言道:“义父,您的气数,尽了。”
魏凌微微一笑,举起面前酒杯,可酒杯中并没有酒,而是一盏茶,一饮而尽后,道:“可惜了,浪费了一杯好茶,亦初,可否陪为父,再饮一杯?”
宇文亦初也并未多言,迈步走到魏凌所在的桌前,俯身坐下。
魏凌含笑看着宇文亦初,掀开旁边火炉上座着的铜壶顶盖,向氤氲白气间看了一眼,笑道:“七分梅雪,三分清露,如今水已新开,宁饮一杯?“
“义父有命,为子当从。“宇文亦初安然答道。
过水温了紫砂茶具,魏凌以木勺舀出适量茶叶置于茶盅底部,将沸水缓缓注入至九分满,吸去茶沫,撇了初道,再泡,停少时,双手奉与宇文亦初。
宇文亦初也双手接过,慢嗅茶香,轻轻啜饮了一口,略一停舌,咽下后齿喉回甘,微微合目细品,半晌无语,倒象真的只是来应邀喝茶的一般,好似周围的文渊大帝,王公贵族,个个都不存在一般。
他不说话,魏凌也不开言,浅笑着捧杯陪饮。热茶蒸晕之下,他原本过于苍白的面颊有了一丝朱润,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气质闲淡,清雅风度。宇文亦初凝目看了他半晌,方轻声叹息道:“我有一言坦诚相告,义父勿怪。”
“令主请讲,“魏凌以敬称呼之,语调谦和,“有什么话,但讲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