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母子重逢,那枚如意结也仍好端端的,西闲知道赵宗冕是个眼尖的人,且这种事又不大好说,便取了下来,放进了衣柜底下。
这会儿恍惚中,竟有些忘了当初进宫的时候,有没有从西巷王府把那箱笼运了进宫。
西闲一时没有回答,文安王道:“莫非是丢了吗?”
西闲才道:“是王爷的心意,又是很珍贵的压岁钱,又怎敢丢弃,不过是放在箱子里收藏着罢了。”
赵宗栩笑道:“原来如此,娘娘不仅重情重义,也还是个念旧的人。”
西闲见他一味说这些没要紧的,心中疑惑。
当初赵宗冕没回来之前,听文安王的话,大有不肯就此罢休的意思,且先前几日也曾听关潜说起,文安王曾找过关潜,可见他的心不死。
但是这会儿相见,又跟之前那种气势完全不同,竟像是满目消沉颓丧似的。
西闲心中忖度,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可能,她心中微震,定睛看向文安王,却见文安王似有心不在焉之态。
西闲回想方才两人说话,手暗暗握紧,因说道:“王爷是否还有其他要事,可需要让关潜前来?”
赵宗栩道:“啊,不必了。”
西闲道:“虽然想多陪着王爷说会儿话,只是毕竟有些劳乏了。”
赵宗栩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叨扰娘娘,娘娘凤体要紧,且好生歇息。”
西闲狐疑地起身,在女官陪同下入内去了。
而就在西闲进殿不久,赵宗栩出了甘露宫。
沿着狭长的宫道走了半晌,便听身后有声音沉沉道:“皇兄请留步。”
赵宗栩脚步一顿,还未回头,脸上先流露出一抹笑意。
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自知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