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话的传信兵声音虽然颤抖, 可在场的几个人却都听得清楚明白。
文安王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本能地问出这句后,就转头看向赵宗冕。
可就在一回首的瞬间, 就见赵宗冕一拉缰绳, 打马往前狂奔出去。
大家都愣住了, 镇北王的亲卫们反应过来忙跟着追过去。
文安王凝视着赵宗冕的背影, 眼神复杂,正要打马追过去, 十数丈开外马上的赵宗冕却突然身形一晃,就好像玉山倾颓要从马上跌倒下来一样。
有人忍不住惊呼起来:“王爷!”
文安王也忍不住悬心叫道:“宗冕!”
可就在跌下来的一刹那, 镇北王双腿在马腹上一夹,却又堪堪稳住了身形, 他重新坐稳伏身,一马当先往雁北城赶过去了。
城头的士兵先发现了镇北王的坐骑, 忙命人去禀告长官。
剩下众人望着犹如离弦之箭飞奔而来的赵宗冕, 其中一个道:“看样子王爷已经知道了。”
另一个说道:“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要有个小世子了,哪里想到一把火……我心里都难受的要命, 何况是王爷。”
大家垂头叹息, 纷纷无语。
城门官早就笔直地站在门口恭迎,耳畔听着惊雷似的马蹄声靠近, 他才要张口,一阵劲风自面前掠过, 再定神看的时候, 镇北王已经纵马疾驰而过了。
镇北王府门口, 已经挂了雪白的丧幡,远远地赵宗冕还没看清楚。
王府众人都不知道他回来的这样快,起初看一匹马疾驰而来有些像,还不敢信,等看清楚是他,一个个忙跪在地上。
赵宗冕翻身下马,目光所至却是门口挂着的白幡上,他一步步拾级而上,凌厉的目光在白幡上扫过,然后抬手用力一扯。
他目不斜视,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是靠着本能来到了真珠院。
迈步进院门的那刻,眼前所见场景就如地狱。
原先精致的院落早不复存在,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屋架子,就像是一架嶙峋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