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只感觉双手双腿都要废了,又看不见天色,她只能一路咬牙坚持。直到她渐渐感觉车速降了下来,似乎又有车夫在跟前头的人呼喝着,显然是到了中转或停靠的地点了。
车马停顿之后,她听到车夫与卫兵一个个下车马来,似乎去旁边喝水,只将马车拴好。秦璧一滚,从车下滚出来,看到运粮车后头的驮马,她早就成了个泥人,藏伏在一旁的草丛中。
直到卫兵车夫陆续上马,车队又开始往远处疾奔,她才从草丛中缓缓站起来,辨认了一下太阳的位置。
她现在这个样子,直接回秦国根本不可能笼络到军队,还可能被人告密,死路一条。
要想对付太子旷,晋国的力量不可或缺。先去晋国前线的军营,再想办法从晋国内部经过去找小晋王。
虽然蓝田君不愿求人,但她此时此刻忍不住想起那个私下面对她有些不好意思,总拿眼睛偷偷瞧她的小晋王,更想起了芮城上阳一战时,手撑着地图胆大认真说出奇计的样子。
想了一圈,身边既有权势有还算可信的人物,竟然只有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小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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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周附近,河岸斗舰上。
师泷一展袖,闯进船室内,南河坐在舷窗边的矮榻上,正在看军报,无奈叹气道:“师泷,又有什么事。不过是在这儿闲了几日,我发现你都开始没事儿找事儿,不打招呼就端着屁大点事儿到我面前来说。”
师泷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因为真的是屁大一点儿事。
“臣只是听说,呃,您同意楚王派人送他的姬妾来这船上了?”
南河挑眉:“怎么了?我要是有姬妾我也带上船。”
师泷瞪眼:“您胡说什么呢,明明您也是……什么姬妾什么的。”
南河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这样说话可就也别做相邦了,让狐笠来干吧。”
师泷:“啊……臣也是看四下无人。而且这些日子,楚王倒是跟您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如今行军一事已经定下了,魏军在晋国边境也不动作,只有等的份,他哪来那么多事要跟你商议。”
南河脸上有些烧,嘴上却自若道:“他性子乖张难辨,没人陪就会缠别人,我也烦了,这才让让他姬妾过来。”